第八章 守夜
我以为陆宇峰说的是夜里轮岗的事呢,虽然我们都来梅山村落了,之前夜里放火的敌人也被孤狼击毙了,但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敌人打我们主意,一切警惕为上吧。
我问陆宇峰,今晚怎么排岗?我觉得这话没⽑病,可陆宇峰摆摆手,又摸着行李包,拿出一支笔来。
这乍一看是笔,等他走到门口,对着外面出红线时,我才知道,这是一个
光发
器。
陆宇峰一共对外了五次,之后掐表看了看时间。
我纳闷,不知道陆宇峰玩的哪一出,我突然想到一个科幻片的情节,有人拿红
光召唤外星人,但我们处在现实生活中,哪有什么外星怪物?
我和潘子也不急着睡了,一同凑过去旁观。我也掐表品了品。
陆宇峰是每隔五分钟就对外一次
光,这样反复弄了三次。我本来还有点精神头,但看久了,失去那份趣兴,又变得有些倦了。
我都打哈欠了,想跟陆宇峰说,他自己在这玩儿吧,我哥俩先撤了。
可这时我们⾝后突然传来一句“⼲嘛呢?”
这声比较清脆,还是从我脚后跟方向传出来的,大黑天的,我被吓得一灵,而且很明显,后面这位,是趴在地上说话的。
我们仨全扭头往后看,潘子手里拿着手电,也拧出光来照了照。
那只侏儒鹦鹉,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后面去的,它看我们看它,还一展翅膀奔着陆宇峰飞去,喊一句“爷回来了!”
我明⽩了,合着陆宇峰刚才对外打红光,是召唤鹦鹉呢,我也真佩服这小家伙,在下盘山之前,陆宇峰把它放飞了,它不仅安然无恙的归来,还能这么迅速的找到我们。
潘子有个疑问,纳闷说“这傻鸟从哪进来的?”
我们一楼的屋子,没开窗户,只有南北两个⼊户门,我们聚在北边门前打光,南面门也是关着的。
陆宇峰指了指头顶,算是解答了。他的意思是说,楼上那二位,一定开窗户了,鹦鹉顺着窗户飞进来,又落到一楼。
随后他把鹦鹉当宝贝一样举起来,跟我俩強调“明天开始,任务很重,但有它在,咱们晚间也能多菗出时间保证睡眠。”
我和潘子赞同地点头,我们又把兽⽪铺好,横着一排躺上去,准备觉睡。
这短短一天不见,我发现鹦鹉比以前实多了,更让我无奈的是,它还专门磨折我。
我刚睡着,它就凑到我脑顶上劲使啄我,跟个啄木鸟似的。我疼倒不是疼的,但总被它弄得一惊一乍的。
最后我一急眼,把⾐服蒙脑袋上了,心说看它还有啥办法。
接下来我做梦了,只是这梦太怪。我梦到自己一直对着大木桶撒尿,哗哗的没完没了。而且潘子还蹲在一旁看着,时不时的嘘嘘几声,刺我的尿意。
我被这梦慢慢磨折醒了,在睁眼的一瞬间,我还真觉得腹小有点,而且那嘘嘘声也就在耳边。
又是这个傻鸟。我怀疑它一定是在报复我,因为我把⾐服盖脑袋上不让它玩儿。
我真想把它抓住,磨折一顿再说,问题是它那么小,别被我弄伤了。
我实在无奈地叹口气,又拽开⾐服四下看了看。陆宇峰和潘子都睡下了,我想找地方撒尿,但屋里没尿盆,更不想打扰他俩的休息。
我就带着砍刀,悄悄走了出去。
这房子靠在村边上,周围全是树林,我就随便找一棵,对着嗤嗤放起⽔来。
本来我还提防着,怕自己一泡尿的功夫遇到危险,实际没这么悲观,一切都正常,只是在我提子往回走的时候,望着屋子愣住了。
整个二楼有光,虽然很弱,但给人一闪一闪的感觉。
我纳闷了,心说就算褚成梁和宛小宝点着油灯睡,也不能一闪一闪的。我有个猜测,二楼窗户也是南北各两扇,我现在冲着北边这个窗户。而在南面窗户那儿,极有可能有人冲外面有规律的照着电筒。
这会是谁呢?我当先想到的是褚成梁,因为这一路就他可疑,大半夜的又照电筒,难道他是奷细?给敌人通风报信呢?
我赶紧往回跑,钻到屋子里后,轻轻地关上门,跷着脚要往楼上走。
我也不是真上楼,就想偷偷躲在楼梯上窥视一番,看褚成梁到底睡没觉睡。
但刚走完一半儿,我隐隐听到,楼上有人打呼噜。
宛小宝一个女人,不可能打这么大呼噜,一定是褚成梁。难道不是他?
我一时间纠结起来,站在楼梯上琢磨着,可这时候,直觉告诉我,背后有人。
我警惕的扭头一看,陆宇峰站在我⾝后,也亏得他离得不近,不然我都得被吓一跳。
陆宇峰打手势,带我下来了,回到一楼后,他悄声问我“你⼲嘛呢?”
我把刚才情况说一遍,又把这一路我认为褚成梁可疑的行为讲了讲,我是有啥说啥。
陆宇峰听完琢磨好一会儿,他头摇跟我说“小⽩,你不了解褚成梁,他也是组织的核心人物,以前破了好几桩大案,敌方势力恨他⼊骨,怎么可能是奷细呢?”
我心说这可没法说,人是会变得,就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,刚上任的时候,也都是积极小青年,但还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变成堕落分子了?
这话我没开口,不然这么说同伙,显得自己小家子气。我也不聊了,招呼他接着觉睡。
鹦鹉老实多了,只是这小家伙时不时总打噴嚏,貌似要感冒的节奏。
我心说管它感不感冒呢,别磨折我就行。我一闭眼睛,又糊起来。
我认为自己尿也尿了,没啥负担了,接下来不得一觉睡到天亮啊?但半路又被陆宇峰弄醒了。
他一手一个的扒拉我和潘子,嘴里还轻声念叨“别出声。”
我和潘子都机灵,睁开眼睛时,都紧闭嘴巴。我又看到,在陆宇峰脖子上,挂了一个小型望远镜。
这玩意儿我和潘子的行李包里都没有,我怀疑是陆宇峰特意带来的一个设备。
我坐起来后问他“大半夜的,用望远镜⼲什么?”
陆宇峰带我们凑到南面窗户前,还嘱咐我们小心些,别太露头,他又把望远镜举起来看了看“在离咱们百米外的地方,站着一个人,有五分钟了,他没动地方。”
我悄悄往窗外瞧瞧,有点不信阿峰的话,因为户外这昏暗的光线,就算拿个望远镜,可不能看这么远吧?
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。
陆宇峰说你们别信啊,他又把望远镜塞给我们,让我们自己看。
等我使用望远镜时,突然发现,原来这不是一般货,里面确实站着一个人,只是他⾝上冒红光。
我当即想到一个词,红外热像仪,真没想到,阿峰考虑周全,把这么先进的家伙事背来了。
但我没趣兴多摆弄这设备,顺带想了想说“那人是谁?这么古怪,难道是孤狼?”
陆宇峰把我否了,说他也想到孤狼了,但就算孤狼想保护我们,也犯不上这么站着,肯定会爬到一棵树上借机歇息。
我一合计也对,孤狼的爬树本领很強,也喜把人杀死后拽到树上去。
这么一来,我们都有些紧张了。红外热像仪里的这个人,很明显是个敌方人物,甚至极有可能是被二楼出现过的光线引过来的。
我有个计划,跟他俩说“咱们兵分两路?阿峰你去抓户外那个人,我和潘子去楼上看看?”
陆宇峰说我的计划不妥,现在去二楼,⼲嘛去?还不如想法子把户外这个敌人捉住呢。
接着他翻着行李包,拿出两个对讲机来,他自己留一个,又递给潘子一个,还顺带着,把红外热像仪也给潘子了。
他跟我俩讲“咱们这样,潘子用热像仪死死盯住敌人的动态,我和小⽩绕个弯儿去找他,有什么事,咱们悄悄用对讲机联络。”
我觉得这法子确实比我想得好,跟阿峰立刻行动起来。
我俩带着砍刀和绳索,打开北门出去了。我俩想先钻到林子里,从背后突袭到敌人⾝边。
我和陆宇峰走的很轻,也弓着⾝子很隐蔽,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,但刚进林子,潘子说话了。
他庒低声音说“你们等等,我从望远镜里看到,那人动了。”
我和陆宇峰都以为敌人要跑了呢,陆宇峰还立刻接话问“往哪走了?”
潘子犹豫的呃了一声,回答说“他没走,只是蹲着⾝子扭了几下,接着往地上一扑,人就没了。”
潘子看到的人,其实都是红外辐成像的,我听到这儿,彻底
糊起来,因为潘子用仪器找不到他,只有一个可能,这人死掉了,而且体温还是瞬间消失的。
这很古怪,再较真的说,也不科学嘛。我头都大了,思绪也了。
陆宇峰一样也没什么好看法,但他想了想说“得了,咱们不绕弯儿,现在直奔过去瞧瞧咋回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