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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屋里没有点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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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10章 屋里没有点灯

  内容,就连马桂花最喜欢的四大名旦的四联幅画也不见了,好在还有《红灯记》和《沙家浜》主要要的是《小兵张嘎》和《奇袭白虎团》这是小六思最喜欢的。

  小六思手里也有一只用木头做的手,和小兵张嘎缴获的那只一模一样,是小六思央求张木匠好多日子,又加上偷了家里几个鸡蛋才给做的,这是他最心爱的玩具。

  小六思对拼音都会了,在家里稻子已经给他讲了很多,就在手里摸索着木头手,没想到李富贵却在窗户外喊了一声:“小六子,你他妈的的,上课还玩手。老师,给他没收了。”

  **孟繁有也起哄,稻子一听就急了,小六思她最疼,还这样,走下来就把手一把夺过去,狠狠地放在讲台上,又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讲课,小六思的眼泪立刻就下来,珍珍就用小手给他擦。

  屋子已经生了炉子,火很旺,可是烟很大,都是干牛粪,一冒烟就呛眼,小六思知道肯定又是孟繁有他们在屋外堵烟囱,就骂着跑出去:“妈的,孟繁有,又是你使坏。”

  刚要举起击,才发现手里没有了,就拇指和食指分开,比划着手的样子啪啪,几下,看着李富贵和孟繁有落荒而逃才站住。稻子着泪笑着,把手还给小六思,说:“小六子,如果再在课堂上玩,我就真给你没收了。”

  稻子的棉袄很厚,看着孟繁有还是气得不得了,也就鼓着,孟繁有还跑,李富贵却看直了眼,真他妈的好看,这十里八乡也没有一个比得上,老子如果有了这个女人就是皇帝也不做。寻思着皇帝是坏蛋,就改了口,就是给他妈的主任也不做。

  这个比稻子小几岁的小男人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要女人的想法,但也就是想想,他知道孟繁有喜欢稻子,他不敢给他争,孟繁有是书记的儿子,自己的爹还是人家手下,再说自己还经常在老孟家吃饭,他们家里有白面馍,真香甜。

  孟繁有也给稻子偷偷送过白面馍,他特意洗了洗手,把指甲上的黑泥洗干净,还皴吧,看着还是麻麻裂裂,就用了他娘的雪花膏,但白面馍刚一送到稻子的手里就被稻子推回去了。

  孟繁有嘴里还想说什么,小六思一把就抢过白面馍,大声说:“要不你就孝敬老子我。”

  小六思的辈分很高,论起来是孟繁有的小叔,经常在孟繁有面前称老子,孟繁有最讨厌这件事,可是没有办法,上前就抢白面馍,小六思就往上面吐了口水,又张嘴咬了几口,得意的走着,孟繁有就骂,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骂,就喊:“小六子,我祖!”

  “,南坡上那个土坟头就是,看仔细了,不要歪了,到老孟家的坟地。”小六思才不管,看着稻子还站在那里,就一把拽过来就跑。稻子跑得气吁吁,脸蛋儿也红了,小六思严肃地说:“稻子姐,你真好看。”

  大雪下了一整夜,稻子睁开眼已经太阳老高了。杏花村的冬天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被窝热炕,小六思早就生着炉子,看着稻子就笑,一脸的灰,眼睛睫都是,稻子就招收让他过去,给他擦了一下。稻子起来穿衣,小六思就说:“稻子姐,你那里怎么又大了?”

  稻子不明白,小六思就把手放在她的口上摸,稻子脸瞬间就红了,扯过被子就盖住头,小声说:“小六思,你真坏。”

  **小六思不明白这句城里人的话,摇着头就出去了,院子的大雪让这个小家伙很兴奋,和武大顺就扫雪,一簸萁一簸萁地往外端,嘴里呼出的热气就像炉筒子里的烟。十七岁了,稻子在心里念叨着。

  杏花村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,小六思摸着自己的还颤抖着,她在心里又想妈妈了。妈妈怎么样了?上海这个时侯最难过,气大,爸爸的腿又不好,她还没有来得及再想,小六思又进来了,说:“稻子姐,今天还上课吗?”稻子说:“昨天不是说过放寒假了吗?”

  小六思低着头走了,稻子一下地,看着小六思给自己准备的刷牙水,心里感觉暖暖的。牙刷早就突了,小六思说还不如子秸。

  可是杏花村没有卖牙刷的,稻子舍不得扔,胡乱刷着牙,蹲着身子在院子里,嘴里低落的白色牙膏沫已经冻成了一个小冰块,小六思还用铲子铲起来放在炉子上烤,说有香味,孩子们放假了,村里的人也不忙了,该忙年了,王志浩写过大字报,笔字很好,自然就成村里义务联撰写员。

  青年点的活动室大桌子上摆了红纸,王志浩娴熟地写着:“军民团结一家亲,试看天下谁能敌。”还有“文化大革命就是好,大炼钢铁志气高。”杏花村没有人见过炼钢炉,除了有个铁匠给人们收拾犁杖和锄头,外带打打镰刀,炼钢可是稀罕事,就问王志浩。

  王志浩见过宝山的炼钢炉,就绘声绘的讲,陈庆华就在旁边微笑看着,晚上的节目自然少不了文艺演出。杏花村男女老少对样板戏和批林批孔的三句半早就背了,台上演着,台下就唱着:“三十年前正少年批林批孔热空前军装红袖羊角辩走-街-忙。”

  锵锵锵,锵锵锵,锵锵-锵锵…还没有锵锵完,台下就对着:“呵呵,哈哈…终不同龄也不差,保尔伴我成长路,练钢忙。”接着又是批邓。“很批***,不是个好东西,打着红旗反红旗,克己又复礼。”

  稻子也感觉怀的热,这次从上海到杏花村,她一直在心里改造自己的资产阶级思想,和资产阶级家庭划分界限,就使劲攥着拳头,一攥就感觉一个麻裂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,回头一看,李富贵正对着自己“嘿嘿”笑,她使劲儿就挣吧开,一甩手就出了活动室。

  外面有零下三十多度,稻子顺着墙就往回走。脚下的雪踩得“吱吱咯咯”的响,杏花村村里只有麻雀,早已经归巢了,稻子却听见了像麻雀一样的声音。

  那是离着青年点不远的一个房子,稻子知道那是村里的饲养棚,牛马都圈在那里,饲养员是王老敦的自家哥哥王江河,名字倒是很大气,就是个子矮,还有牛皮癣,老婆也没有娶上,一直光着,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身鱼鳞的男人,摸着就膈应人。

  牛马的叫声稻子早就熟悉了,但这样的叫声还是很少听见,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,她顺着声音就走过去了。越走近声音就越大,竟然还有熟悉的上海音。“侬真能折腾,人家都死了好几次了。”

  **“我就喜欢你说上海话,真他妈的好听,就是一听就软了,跟着你的音就软了,要不是你这个大子,听着声就硬不起来。”

  “那我就说,阿拉说上海话,让侬又软又硬。”“真他妈的,你跟了我吧,我想一辈子。”“嗯…”这声嗯…转了几个弯才停下,也不知道是不是愿意,反正就听见啪啪,的墩着股的声音。

  这间房子是饲养员王江河的屋子,屋里没有点灯,可是炭火却把屋子照的通红,除了中间是块玻璃,七月都是书纸糊的。玻璃上结了冰花,只有中间的一块被热气熏化了几道子,就像眼泪,这个王老七竟然搞了知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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