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未见作响
第2章 未见作响
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你知道她是谁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我家大王千叮万嘱,想方设法要请她前去,你可知这是何意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什么也不知道,却要管闲事?”“我只知道一点。”“讲!”
“以男凌女,以众欺寡,以多胜少,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。”“世上不平的事千千万,你管得过来吗?”“别的事我没见着,怎能去管?有些事我也懒得管,这件事却是管定了。”
“慕容伟长,我想你是被她
住了吧!”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“好,心直口快。”崔三刀语气一顿道:“可人家不喜欢你也是枉然。”
“那是她的事,我决不会强行求之。”慕容伟长道。“你怎知我不喜欢他?”少女走近慕容伟长,但却问着崔三刀说。“姑娘,你若真的喜欢他,更应立刻随我们去见大王。”
“为什么?”“因为你若不去,他会和你一样死得惨不可言。”“你好自信。”慕容伟长说。“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红,黄,黑三旗阵。”崔三刀道。“你这人也怪。”少女转对慕容伟长道:“你干嘛为我出头?”
“路见不平。”“你有把握胜过崔三刀?”“没把握。”“那你岂非自寻死路?”“有可能。”“不是可能,而是必然。”“那又怎样?”“为一个陌生女子而死,你不觉得有些遗憾?”
“只须义所当为,怜花惜玉,这世上又有何事值得一个男人抛头颅,洒热血而生出生而有
,死而无憾之意?”“傻瓜一个,一个傻瓜。”少女幽幽一叹道:“喂,你有什么遗言吗?要不要我转告你的家人。”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明白,你这么年轻,这么英俊,能没有什么女孩子喜欢你,你在死前不需要叮嘱她点什么?”慕容伟长稍稍犹豫了一下:他想起了对他情嗉暗生的小师妹以及情丝暗系的大师姐。
但这也仅仅是不可觉察的一刹那,短暂得连谁都未察觉到。“我不明白的不是这些事。”“那是什么?”“怎的我来助你,我必死无疑,你却能安然无恙?”“你不但是个傻瓜,而且是个大傻瓜。”“请姑娘细讲。”
“女人能死于女人之手,但决不会死于男人手,尤其是美丽柔顺的女人。”“唔!”“还有,在你死前,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?”“人要死了,知不知道还不一样?”
“既然都一样,那又何妨知道?”“请讲”“彩云飞,好听吗?”“好听”“真的?”“千真万确。”“但绰号有些不雅。”
“唔…姑娘还有绰号?”“有呀!”“那就请讲。”“销魂一刻。”出人意外的事很多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站在自己面前如此
美的彩云飞和“销魂一刻。”
这个无比凄
,冷妍的绰号联在一起,尤其意外的是,这绰号竟由她自己讲出,而且语气平静,甚至还有点自我欣赏的味道。“你很喜欢这个绰号。”“绰号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的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“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…”“改变主意?”“也就是说任由他们把我杀死,还来得及。”他心中一怔,但随即拿定了主意。“大丈夫做事有始有终,只须他们和你一对一地
手,我便退出不管。”
“小子”崔三刀已改了称呼:“莫不你以为自己功力通天?我们杀你不得吗?”“我相信没人能躲得了你这三旗阵。”“那你还不闪开。”“只要你们不群起而攻。”
“不识时务的东西。”“要杀这位姑娘,你须先杀了我。”“杀你何难!”崔三刀挥起了手。“你知道了我的绰号还要救我?”“你的绰号又有何不雅?
‘饮食男女,人之常情。酒不醉人人自醉,
不
人人自
’!且我又怎能问以前的谁是谁非,如今只是路见不平,理应相助。”“好!好一个大傻瓜!本姑娘能结识你这位朋友,也不枉人生一世。”“放火!”崔三刀手掌按下。
红旗扬处,葫芦纷举“轰”地一声,烈火顿生,然而,许多事便由“然而”出现了剧变。与烈火
燃的同时,彩云飞纤足一顿,立身之处突然下陷。彩云飞和慕容伟长同时不见。地道弯弯,宛延而上。
彩云飞牵着慕容伟长的左手。地道狭窄,以至她已紧偎在他的怀中,如兰似麝的体香,从鼻孔中
入,游走于七经八脉。他并不是第一次和少女依偎而行,也不是第一次和少女如此亲近。
但却是真正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感觉:原来自己心底有点喜欢的女人在怀里是这么美妙!但愿地道永无尽头,但愿走到地老天荒,可是,前头出现了亮光。
他知道出
了,
外是一个僻谷,晚霞使荒野蒙上一层神奇的面纱,花草山石,全都显得那样宁静安详。
彩云飞把头偎在他的肩上。慕容伟长不知何时,竟揽住她纤细的
肢,当此时,对此景,他不知该讲什么。
突然间,一缕阳光从峰顶
入,似利剑劈开峰巅。彩云飞突然笑了。“干什么笑?”“你能改掉不管闲事的毛病吗?”
“练武之人,倘无侠义心肠,那又何必练武?”“原来你改不掉。”“不平之事人人管得。”“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世上有多少?”“多少?”“就你一个。”
“不,至少有两个。”慕容伟长语气很是坚定。“那一个是谁?”彩云飞疑惑地问。
“你!”她先是一怔,继而大笑。“我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?”“以前可能不是,但今天起,你是了。”“你相信我?”“我相信我的眼睛。”彩云飞良久未出一语。
“难道我看得不准?”“为了使你的眼睛确实不错,好吧,我不令你失望就是。”“我谢谢你。”“你可知道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?”
“大丈夫立身处事,但须尽力尽心,生又何
,死又何惧!管它有什么后果哩?”“爱管闲事的人麻烦多。”
“人生本来就麻烦。除非成仙成佛,再也不管人间的恩恩怨怨,是是非非,酒
财气!”“可消除麻烦的本事呢?”他怔住了。平心而论,他的功夫是高是低,自己也无底,因为他也是初出江湖。
“你的功夫并不高深,在我抓住你手掌时就已试出你的内力。”“怎样?”“平常之极,连个四
身手也属不上。”
彩云飞突然回身,随随便便地在石壁上一抓,一块鸡蛋大的石块已经入手,未见作响,细碎的石粉已经沙沙落地。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。“傻瓜,你何不试试?”“这又何必试,难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深浅。”
“你身上有剑,我们过过手怎样?”“刀剑无情,可…”“你怕伤了我?”“不错”“若是那样,世上的闲事倒不妨不管。”
言外之意是什么,慕容伟长自然听得出来。男人头可断,血可
,自尊心不可丢!“那好,我就领教姑娘的高招。”慕容伟长
出了剑,一把从未真的伤过人的剑。
“你可以开始了。”“你…你用空手?”“这是不是对你太不敬了?”她突然跃起,便如驭气飞行一跃数丈。待她落下来时,手中已多了一
柳枝。他不能不服气,自问他自己就作不到这一点,虽然每一个男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