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　　第一章

　　我从小就喜欢种花，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不少花，有凤仙花，冠花，大理菊，美人蕉…还有一些至今也叫不好名字的花，大部分花只需种一年，像大理菊和美人蕉的块儿，要储藏在地窖里。

　　每年春天，在我的期盼下，院子里就先后长出各种各样的花，只要它一破土而出，我便能认出是什么花。

　　还有一种花，从来不需要我的期盼，在没有人理睬它的日子里，它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墙头，爬上了篱笆，爬上了灌木，甚至爬到了梧桐树上，忽然某一天早上，一个个淡紫的小喇叭点缀在墙头，篱笆和灌木上，顶着珠，悄悄地将院子周围装扮起来了…

　　有学问的人叫它牵牛花，可我们那里偏偏给它起了个很不好听的名字，叫“黑丑”还不如小孩子叫得好听：喇叭花儿！牵牛花很泼辣，什么地方都可以长。

　　牵牛花还很讨厌，什么地方都能爬，有时候和扁豆纠在一起，怕连累了扁豆，不得不把它连儿拔出。牵牛花也很娇弱，它只有在早晨顶着珠开放，太阳一出来，它便经受不住，一两个时辰就萎缩了。

　　所以牵牛花只有在早晨欣赏，而且只能欣赏，要是把它摘下来，也许没等拿回家，它就焉了，生活中的有些美往往被生活本身忽略了，正如牵牛花的美一直被我无知而悠闲的少年忽略了一样。直到有一天…

　　墙头上的蔓连带着叶子在颤动起来，看上去又不似风吹的，我判断一定有人在墙外摘花，虽然是野生的，一旦长在自家的墙头上，就当成自家的财产了…小孩子就是这样想的，我悄悄地爬上墙头，俯下脸朝墙外看，是小雪。

　　小雪正蹲在不远处，没有注意到我，我起先准备好的，不管是谁，先吓他一吓，可当我看到小雪时，竟忘记喊出来，我的视线好像不是落在小雪手里刚刚摘下的一簇喇叭花，而是被另一个地方吸引住。

　　我直盯着看，直到小雪立起来，抬起头，发现了我，自己把自己吓得一颤，然后尴尬地笑了笑，拔腿跑回了家，我这才发觉，我的心在突突跳…原来被我无知的年龄忽略的美中，不仅仅有牵牛花，还有小雪…小雪的小！以前没见过？

　　也许见过，也许没注意，至少是没引起那么快的心跳，更没觉得她有多么美，就像牵牛花，只有当被人偷摘的时候，才发现它那么好看，那么美，这种美是处于小孩子的自私，自家的东西，即使再不好，再没用处，被别人拿去就觉得突然好起来。

　　但小雪却不自私！一连想了好几天，想起来就心跳，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孩儿那个叫“”而女孩的只能说“撒的地方。”

　　后来知道还有个不雅的称呼叫做“”但很少敢说出口的，那个字的发音好像天生就具有猥亵的特点，为什么以前没有留心观察？好像不止一次地听见小雪的妈妈批评她：怎么又把鞋子了，不会看着点呀！

　　我不明白为什么小雪撒会把自己的鞋子了，也从来没去想怎么的，但那天在墙头上看小雪蹲着，我才知道为什么。原来女孩儿撒是那么不受控制（当然不是所有的女孩儿），不像我们男孩儿，手拿着。

　　想哪就哪，尤其是早上起来，被憋地很充分，出的也远！但小雪撒却是朝一边偏，所以她就不得不将两只脚的距离尽力拉大。

　　于是，那两瓣人的便猥亵地夸张着…夸张出它的那平不的花蕊，夸张出它那轻易不被发现的表情，夸张出小女孩儿幼稚，夸张出小的羞涩，夸张出它那从来不会被称赞出来的美！也夸张着我那从来没有过的心跳…

　　美？！是的！美在偷看的心情里，让少年不安的心微微漾，美在情窦初开的意识里，让十二三岁的年龄变得羞涩了。

　　美在不经心的偶然相遇中，不得不将童贞的目光从那里移开，好像多看一眼，就变成了猥亵，美在少年的朦胧的梦里，引导着早上醒来时的有所向往…

　　于是，再见到小雪，心里就有了念头，那念头悄悄地发着少年的冲动，好似突然间明白了它平时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起，头一次将那平里骂人的字眼同的起的意义联系起来，不过那只是一种朦胧的意识，更明显的意识是想看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