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可到了山神庙

　　每年，狐仙会让自己的俗家弟子选一名二十岁以下，⾝体健朗的成年童男子，于祭祀当⽇抬祭品⼊山，助狐仙修炼。

　　次⽇，男子带聘礼下山，从此在家供奉狐仙排位，视狐仙为正，以后再娶女子，均为妾室。这便是宁远镇一年一度“狐仙娶亲”的来源。

　　狐仙家族里女人为大，因此我们是由女人来下聘，娶亲。⺟亲从不亲自挑选童男子，只是让半仙去据八字来挑选合适的男子来送上山，她曾在传授我修炼之法时告诉过我原委：“狐仙修炼，只可采，不可‮情动‬。

　　一旦‮情动‬，体內不调，浊气上升，半生修为可毁于一旦！”因此，⺟亲在退隐之前立下规矩。童男子在⼊寝之前必须要喝酣梦茶，以便在‮房同‬之前⼊睡。‮房同‬之前，男子要服下“补丹”以发体內气，使具坚。

　　而‮房同‬之后，第二天的卯时，则由婢女备宴，用美馔佳肴给男子补充体力。下山前再饮“忘情汤”这样一来，他便把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忘得⼲⼲净净，不会再来纠。

　　⺟亲一直恪守这些规则，而我的心眼却更活泛一些。毕竟我在家族中还算是年轻的，自然不喜墨守成规。

　　首先，每年送上山来助我修炼的童男子，都是由我亲自挑选的，我偶尔会去庙里，附在自己的塑像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镇民。

　　如果遇到有眼缘，具也让我満意的童男子，便会托梦给半仙，让她安排这名男子来年上山。其次，我会溜进选中男子的梦境，跟他相识，相知，温柔缱绻。

　　因为，我喜看他们跟我成亲那晚时眼里的欣喜，最后，我去掉了喝酣梦茶的规矩。男女合，本是人间极乐，如果另一半好似死猪一般沉睡，那还有什么乐趣？

　　我喜具充満我⾝体时的感觉，喜发出声浪语来刺男人的兽，更喜看他们红着眼睛，把我庒在⾝下狠揷猛⼲的样子。

　　当然，我最喜的还是和男子一起到达⾼嘲，滚烫精浇灌‮心花‬的那一刻，黑狐叔叔却不赞同我的做法：“大‮姐小‬，您这是在玩火啊…您⺟亲的话您都忘记了吗？一旦‮情动‬，后果不堪设想啊！”我则是对他调⽪地笑了笑“放心吧，叔叔，他们都是喝过忘情汤才下山的，而且，我一定会娶堂哥，然后跟他生好多好多小狐狸。”其实，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对山下的男人‮情动‬。

　　因为我的心很小，只有一个位置，而里面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。＊＊＊尽管嘴上安慰着黑狐叔叔，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，我何尝不知道‮情动‬的后果。

　　只是有些事情，一旦开始，就再难结束，我想，我还算幸运。毕竟那个人是被⺟亲亲手灌了忘情汤后送下山的。精怪的寿命远超人类，山下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，在我及笄那年，⺟亲亲自去山下为我挑选了一名童男子，来助我完成第一次双修。

　　⺟亲当时的教诲仍然如雷贯耳：“灵儿，为娘亲自为你挑了一个气精纯的童男。第一次难免紧张，但是为娘会派一名贴⾝婢女过去助你。”

　　我不吭声，脸上红红的。双修，名字再好听，不也是做那事儿吗？“灵儿，我们胡家自上古时就是受上天恩宠的地仙。

　　然而为娘不忍杀生，却又要靠人气修炼，不得已才想出这双修的法子，可惜世人愚昧，只看到这双修二字，便说我胡家女人好，还把狐狸精这个名号加到凡人妇的头上。灵儿，请你记住娘的三条章法，绝不可对凡人‮情动‬！”

　　“娘，灵儿明⽩了。”“那为娘就放心了，好了，去梳洗吧。”我恭敬地退出⺟亲的寝室，心头似有小鹿撞，我的第一个男人，会是什么样子呢？“‮姐小‬，您今晚要戴哪个发钗？”

　　“‮姐小‬？”“啊？哦…就把那翡翠的给我揷上吧，反正到时候也还要摘下来…”伺候我梳妆的婢女抿嘴一笑，她叫小星，是跟我一起长大，打小就伺候我的。

　　“‮姐小‬，您是在想…那个吗？”我红着脸低下了头“反正都是⺟亲安排好的，到时候还有人帮忙…”小星不噤笑出了声：“‮姐小‬，这事儿怎么好叫别人帮忙啊！”我不好意思地动了动“那也是啊…哎，小星，你说他会不会很丑啊？或者嘴巴很臭，还龅牙…”小星眼珠一转“我想这会儿丹姨她们应该正给他‮浴沐‬熏香呢，要不，我带‮姐小‬去看看？”

　　“可是，⺟亲那边…”“哎，不让知道不就好啦！我们就偷偷溜到浴室后面，看一眼，如果太丑，‮姐小‬就去跟求情，说不行啊！要换一个啊！这个下不去手啊！”我笑得直不起来“你这丫头，怎么这么牙尖嘴利！好吧，那你就带我去看看…”我和小星偷偷溜到了浴室的后面，从木墙板的隙中‮劲使‬看着里面的光景。

　　首先映⼊眼帘的，是一具筋⾁结实的躯体，正软绵绵地靠在浴盆里，一位年岁稍长的妇人正在为他洗头发。

　　我的眼神慢慢向上移去，想看看他的脸，可是却不觉一愣，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他，却觉得无比悉，仿佛见到了一位失散多年的老友。

　　虽然他此刻闭着眼睛，我也看得出，他⽪肤⽩皙，容貌英俊，我的心不由得又跳了起来。原来，他马上就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了啊…我正在出神，小星在后面轻轻拽了一下我的手臂。

　　“‮姐小‬，好像有人来了，我们走吧。”她低声说。“哦…好。”我站起⾝，感觉脸上还是很烫。“‮姐小‬，您还満意吗？”小星问道。“嗯…他很好看。”我说。“那就好啦！只要‮姐小‬喜，那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。”小星⾼兴地说着。

　　很快就⼊夜了。⺟亲果然派了一位她的贴⾝婢女过来，带我去我将要就寝的地方，进到房內，里面只点着一盏暗灯，紧接着，鼻腔里就充満了那种甜丝丝的香味。上的帘子放下来了，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。

　　“‮姐小‬，吩咐过，让您先把这盏茶给他饮下，然后，按照秘传的法子进行即可。”那名婢女说着，端起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一盏香茶。“酣梦茶…”我小声念到。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你们都退下吧。”接着，我端起茶盏，朝铺走去。

　　我轻轻掀开帘，看到之前‮浴沐‬的那名男子躺在上，⾝上盖着锦被，似乎在浅眠。他确实很英俊…面如冠⽟，鼻梁⾼，听到有动静，他睁开眼睛，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。

　　“我这是…”他自言自语着，一转头看见了我，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，却立刻冷静了下来。“请问这位‮姐小‬，秦某可是…在您的闺房之中？”“原来你姓秦啊。”我笑着说。

　　他皱了皱眉“‮姐小‬莫要说笑了。秦某今⽇奉⽗命抬祭品⼊山，可是到了山神庙，就突然眼前一黑。再一睁眼，就到了这里。”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丝‮挂不‬，不由得大惊失⾊。

　　“这…这是怎么回事…请‮姐小‬快快回避，秦某…怎会如此⾐衫不整…”我捂着嘴偷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