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彭生不房中
陈家族长早已请了几位族中威望长者饮酒,听见刘权报信,便即说明原委,叫出早就安排好的亲随打手,浩浩二三十人,前来府里捉奷。
有刘权策应,一伙人无声无息进了大门,挑开內院门闩,只见彭怜卧室空空如也,便知刘权所言不虚,这才搭人墙送人进去开了內院门锁,悄悄来到应⽩雪所居正房门前。
只见房內影影绰绰,隐约听见有人说话,偶尔灯烛闪映,竟是两人一上一下,隐约便是男子伏于女子⾝上动作样子,尤其那女子轻轻呻昑,听来如泣如诉,显然正在好。蔡坤摩拳擦掌,跃跃
试看向族长五叔。
那陈五原本不信应⽩雪竟能如此不知羞聇肆意妄为,此刻眼见为实,终于信了刘权所言不虚,一捋胡须点了点头。蔡坤得令,引着众人呼啸上前,一脚踹开门扉,大声喝道:“好你个应⽩雪,竟敢…”
他话说一半便再也难以说下,众人簇拥进门大吵大嚷,却也同样一起缄口不言,却见榻上应⽩雪只穿一⾝月⽩中⾐趴伏榻上,美婢翠竹也是一⾝常服,正坐在应⽩雪⾝上为其捏肩膀。
应⽩雪侧头睁开朦胧双眼,不由惊叫一声,喝骂道:“何方贼子!夜闯民宅,是何居心?”只见美妇一把推开⾝上婢女,随手抄起头宝剑,冷眼看着当头蔡坤,森然问道:“二郞深夜前来,却是意
何为?”蔡坤冲在最前,此刻愣在当地,不由心下懊悔,方才何不学着族长留在外面。
他心中暗恨刘权,只是这会儿木已成舟,却是再无转圜余地,所谓捉奷捉双,如今彭怜不在,哪怕应⽩雪当真与其成奷,怕是此刻也进退不得。
见他无言以对,应⽩雪前欺一步,宝剑呛啷出鞘,冷锋一抖指向蔡坤,厉声问道:“二郞是欺我儿孤寡⺟无依无靠,还是觉得我应⽩雪不敢仗剑杀人?”
蔡坤⾊厉內荏,⽪笑⾁不笑说道:“小侄…小侄听说有贼人…贼人⼊府行凶,所以…所以带人来护佑婶娘…”“呸!”应⽩雪冷颜啐了蔡坤一口,喝道:“尔等破门而⼊,便已触犯王法!
依王朝律,夜间袭扰孤寡门户,其罪当诛,民有误伤致死者不予问罪!不必多言,尔等纳命来罢!”说完,应⽩雪再次欺前一步,宝剑前出便要杀人。
众人都是陈家亲随仆人,其中三个乃是陈家族长特地请来的⾼手,本意便是防着应⽩雪狗急跳墙。
此刻众人受应⽩雪神威所慑步步后退,这三人却是收人钱财务必与人消灾,便虎着胆子硬站着,护佑蔡坤躲到后面。应⽩雪冷笑一声,剑势如虹而起,眨眼之间便将三人喉咙刺破,鲜⾎未及噴涌,三具尸⾝便已倒地。
应⽩雪暴起杀人,眨眼之间便连取三条命,不说剑法⾼明,便是这份狠厉果决,也将众人吓得心胆俱寒,蔡坤首当其中,早已吓得腿软,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哭喊求饶说道:“婶娘饶命!
婶娘饶命!是…是那刘权说…说你与书生通奷…我们…我们才来捉奷的…”刘权跟在后面,闻言便要夺门而逃。
但陈家众仆役将门口堵得⽔怈不通,这会儿大家都要往外跑,他却难以成行,惶急之间,便即大喊道:“我⽩⽇里确实见她主仆二人与彭怜成奷,她⾚裸下⾝趴在栏杆之上…”
应⽩雪闻言大怒,⾼声喝道:“你这卖主求荣的奴!今⽇辱我清誉,不取你
命我应⽩雪枉自为人!”她一挥长剑,厉声喝道:“挡我诛此恶奴者,杀无赦!”即便应⽩雪不说,众人也要闪开。
只是房中狭窄,房门又小实在避无可避。刘权知道生死尽在此间,只是用力朝着人群挤去,但求活命要紧,哪管他人死活?应⽩雪飞⾝而起,一脚踏在蔡坤背上,将他踹得口吐鲜⾎,随即宛如鸿雁经天,人随剑起如虹而去,直扑人群之中恶奴刘权。
“啊…”刘权一只脚已迈出门槛,只觉中一凉,低头看去,却见半尺青锋倏然闪现,又觉
前后背火热滚烫,他一抬头。
却见应⽩雪已然站在⾝前门外,美目含煞,哪里还有⽇间媚风流?他心有不甘,咳着鲜⾎说道:“夫人…为何…如此辣手…明明…你确实与那书生…”“死到临头犹然不思悔改!辱没主人清誉,罪在当诛!勾结外人来犯,罪在不赦!
你之前中私囊,我且看在老爷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,此番变本加厉,却是容你不得!”应⽩雪一挥宝剑,直接挑断刘权喉咙,将他剩余话语堵在喉间。
应⽩雪宝剑擎于手中斜向⾝后,手中捏着剑诀看着屋內十余人,头也不回问道:“叔叔既然在此,可愿为妾⾝主持公道?”
陈家族长陈五和几位长老本就守在门外,捉奷之事虽然能一眼福,终究上不得台面,几人自重⾝份,虽也有心一睹应⽩雪
媚⾚裸⾝姿,却不肯同流合污。
只是抱着期待之心等在门外,等屋中诸事砥定再进去细看不迟,哪成想应⽩雪暴起伤人,兔起鹘落之间连伤五条人命。
此刻立于门外,言下之意甚是明⽩,陈五一言不合,她便要杀光屋內众人,到时门外这几人能否活命,却也是未知之数,陈五沉昑不决,屋內形势不明,刚才听见侄儿一喊才知捉奷未成。
他原本只道应⽩雪自恃武艺行凶,有自己请来⾼手坐镇,倒也不在话下,谁料竟是如此不堪,一个来回便都死了,剩下十余家丁长随不过有些耝使力气。
即便手上拿着刀
,又如何比得应⽩雪这般凌厉狠辣?只是此刻若就此服软,自然威望受损,若是強硬到底,却又
命堪忧,如何选择,着实不易。
尤其他今夜为求稳妥,所请皆为族中与他亲厚长者,若是捉奷成功,这些人添油加醋自然不在话下,但眼下捉奷不成,不被落井下石已是万幸,指望这些人说服其余族中长老认为自己师出有名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何况眼下已经损伤多条人命,再要死人,明⽇惊动官府,自己⾝为族长带队行凶,却被一介女子屠戮致死,自己一命呜呼、陈家颜面无存尚算小事。
如此名声传诸后人,岂不再难抬头?他心中计议已定,自然捋须说道:“嫂嫂容禀,府中恶奴刘权里外勾结,卖主求荣,百死难赎其罪。
二郞觊觎弟媳洛行云美⾊,引颈受死,也算咎由自取,我与几位长者带人到此捉贼,正遇嫂嫂一展⾝手降服贼人,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端…”
陈五年岁不小,却比应⽩雪亡夫小上两岁,是以才叫应⽩雪“嫂嫂”“叔叔却莫要欺心,以为我实有奷情,只不过今⽇未曾撞见罢了,”应⽩雪回眸一笑,竟是百媚丛生。
她此刻未曾⻩蜡覆脸,病体痊愈之下,媚⾊更胜从前“彭生不在我房中,却也要着人出去探访一番,看看是否在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