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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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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者会的时间未到,场內外已挤満了大批社会线的记者,每家电视台的摄影师纷纷架好脚架,将镜头调到理想角度,随时捕捉最佳的镜头。

  不一会儿,公关部的经理花⽟枝镇定的从后台走出来。她清清嗓子、拿起麦克风,正式向媒体宣布记者会开始。

  “各位媒体记者们午安,今天很⾼兴有这个机会,为⽇前安哗大楼所发生的意外作一个说明。让我们安哗集团副总裁、也是这次制伏歹徒的英雄傅永书副总裁。”

  傅永书才一踏出帷幕,刺眼的镁光灯立即闪成一片,将他衬托得有如一颗闪亮的明星,更增几分潇洒人的风采。

  “傅先生,请问⻩辉虎是否和安哗有过节?他是贵公司资遣的员工吗?”记者A首先夺到发言权。

  ‘环!“傅永书微微一笑。”他之前因強盗罪被警方通缉在案,那⽇会持闯进安哗只是一个巧合。“

  “全然没有‮人私‬过节?”

  “没有。”傅永书温和而坚决的说道。

  “既然当时歹徒手中有,傅先生你为何当时会不顾命、出手制伏歹徒?”

  回想起当⽇的情景,傅永书的脸就黑一边,可当着众多媒体面前,他还是保持优雅的微笑。

  “我是安哗的主管,当然有要保护员工的‮全安‬,”他脸不红气不的说:“为了所有安哗的同仁们,我必须要有这个勇气去面对危险。”

  “说得真好。”花⽟枝坐在台下,如痴如醉的鼓起掌来,全场人也受到感染,跟着一起鼓掌。

  吹牛!夏天坐在花⽟枝⾝旁,边忿忿不平的咬着杯子里的冰块,听到这么⾁⿇的话,一股胃酸差点噴出来。

  不能小看这个家伙!说谎如家常便饭,脸⾊都不变一下。真不知道他到底受什么样的家庭训练耶!

  “可是当天有摄影记者拍到,其实是有人将你推向歹徒的。”一个女记者徒发惊人之语。

  “噗——”夏天一个憋不住,吐得花⽟枝一脸冰屑子。

  “夏天,你在做什么?”花⽟枝尖叫起来。

  “对不起、对不起——”夏天连连道歉,接着猛然停下来。

  她发现,现场所有人的目光、包括摄影机的镜头全转向了她。

  夏天吓得脸都僵了,只能瞠大眼呆怔着。

  “当⽇推我出去的,就是这位夏天夏‮姐小‬。”傅永书滔滔不绝地说:“夏‮姐小‬是我柔道社的社友,我们俩可是练习场上的Partner,若非当时她在我⾝旁助我”一臂之力“,我怕还没本事制伏歹徒呢!”

  傅永书笑得十分灿烂人,若不细听,是听不出他说“一臂之力”这句话时,其中微微的抖颤与怒意。

  “你好你好!”夏天头昏眼花的向在场记者与摄影机打招呼。

  “除了⾼段的柔道之外,夏‮姐小‬也是我们社內相当杰出的人才,当天的情况各位也可以询问她,相信她会很乐意为各位解答。”

  傅永书満意地看着吓⽩了脸的夏天。

  他决定不请她走路了,若她跑了,这些鸟气该找谁出?!

  他可是人称“社界第一优雅贵公子”的傅永书傅公子!他绝对不想在深夜的卫浴间中自我发怈!

  就在此时,耳旁突然传来一把温和柔软的嗓音。

  “相信这次的意外,对贵公司来说,应该有很大的正面助益,安哗集团今⽇股票全面上扬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
  傅永书转过头去,这才发现,说话的竟是一个丽而修长的美人儿。

  他双眼立即出雷电光,如雷达锁住目标物般,但表面上仍不动声⾊。“‮姐小‬是?”

  “颠峰杂志,⽔晶。”她适时的递出名片,顺带附上一个礼貌的微笑。

  “人如其名,⽔晶般的玲珑剔透。”他恭维的恰到好处。

  可是⽔晶却不似以往的女子般,轻易就惑在醉人的话语中。她只是淡淡地一笑,带着些许疲倦与无奈。

  “如果⽔‮姐小‬肯赏光,今晚可否与——”傅永书正准备开口邀约,可杀风景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,肩膀也被人猛力一拍。

  “事情就是如此,那天我们早就看出歹徒手中的是玩具,所以才会使出柔道中最⾼深的‘合体技’,制伏歹徒将他绳之以法!”

  夏天兴⾼采烈的比手画脚,早就反客为主、将他的谎言顺当漂亮的接续下去。

  ,⽔晶见大伙儿的注意力转回这儿来,只对傅永书点个头,接着隐人人嘲中。

  傅永书简直被夏天脫线的行为,给气得说不出话来。花前灯下,眼看佳人即将到手,却被这不解风情的笨妞给破坏了!

  “这次多亏警方的配合,所以我们并不追究他们因枝走火、所造成的损失,总而言之,这件事总算圆満落幕,没有人受伤,皆大喜!”

  夏天双手握,相当意气风发。“还有哪位有问题?”

  “不错,整件事就如同夏助理说的,有问题各位尽量提出来。”傅永书连忙打起精神,务求在镜头前露出他最好的一面。

  记者们似是不信,但一时又找不出两人话里的破绽,只得闷声不吭。花⽟枝见场面陷⼊冷凝,赶紧拿起麦克风说道:“现场有准备许多饮料与小点心,请各位尽情享用。”

  记者们纷纷散去,一边还私下头接耳着。

  傅永书连拖带拉地将夏天带至角落,板起脸来冷声说:“你刚才没在媒体面前说什么失礼的话吧!”

  “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,好歹我也是经过‮试考‬才进来的职员啊!”夏天像是被冤枉似的提⾼声音。“而且是你要我说的,我当然将事实说出来。”

  “事实是,你企图伤害、并且谋杀你的上司,若非我命大,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吗?”想到这儿他心里就冒起三把火。

  夏天瑟缩了一下,这才委委屈屈的说: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除却这一件事,我自认刚才那一番说辞,绝对漂亮圆満、为公司形象加分!”

  “是吗?”傅永书犀利的瞪着她。“你不值得我相信!”

  方才他虽然沉溺在女子的美⾊之中,但应有的专注与观察力可是一样都没缺。

  隐约中,他总觉得自己听到这个傻瓜说了些不该说的话。

  “太过分了,竟然这么不相信我,亏我还为了公司形象,答应捐出一百万来帮助风灾的灾民呢!”夏天好可怜的说。

  他将发话权给她,可是又没教她怎么说,自己这么做应该没错吧!

  可没想到傅永书一听到,却失声喊道:“你说什么、你做了什么?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自己做主?”

  奇怪?他明明就听得很清楚,⼲吗还问前两句?可见他态度惊慌、神情紧张,夏天也不敢顶嘴,只是小小声的说:“不行吗?公司难道不能捐款?”

  “你——”傅永书简直给她气死。“这种事情必须先经过开会讨论,再由公关与会计部出面,在适当的场合、由公司派适当的代表出面捐款,而不是由你这样随随便便决定就算!”

 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社会经验啊?究竟是谁决定录用她的?他非扣那个人百分之百的薪资不可!

  “真的吗?对不起对不起,我只是想替公司…”夏天低着头不断道歉,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
  怎么办、怎么办?这次她一定会被开除了。

  想起⽗亲住院时众多自付的费用,她就一阵头昏眼花。

  “副总裁,请你原谅我,我愿意尽我所能、赔偿公司损失的一切。”她以可怜兮兮、如小狈般的祈求着。

  看她这副模样,傅永书‮挲摩‬着下巴,心中开始盘算起来。

  啊!罢才不是才对自己说,不可以赶她出公司的吗?况且她虽然笨到⾜以气死他,却同时也能取悦他。

  可她却像是只危险宠物,一方面可以让他心情愉快,另一方面却也很可能会害死自己——因为她的蠢!

  到底该不该留她呢!

  傅永书整整西装,像是在心中作了重大的决定。“夏‮姐小‬。”他严肃的说。

  “是!”夏天大声回答,生死就在一瞬间了。

  “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,一个是好的,另一个则是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一个?”

  “我…”夏天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,接着傻傻的笑。“我这个人是喜先乐后苦,这样才有⾜够勇气去面对一切的坏事!”

  “OK!无所谓!”傅永书耸耸肩。“那我就说了。好消息是,即使你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误,但你还是可以继续在安哗工作,不会被解聘!”

  “真的?”夏天‮奋兴‬地尖叫出声,快乐得不得了。“太好了太好了,我不会被解聘、我还可以保有这分工作?”

  “我也很替你⾼兴,”傅永书⽪笑⾁不笑的说:“还有坏消息呢!”

  “你就直说吧!人生除死无大事。除了死,我最怕就是被开除,现在知道结果了,什么坏事也不怕啦!”她手舞⾜蹈着。

  “既然如此,我就说喽!”傅永书暗自窃笑,表面上仍故作正经的说:“由于你的疏忽,造成公司⽩⽩损失一百万元,因此以后,你每个月必须扣除百分之十的薪资,来偿还这笔损失。”

  “什么?”脑浆一瞬间被菗⼲,夏天只能张大嘴、愣愣地望着満脸奷笑的傅永书。

  “不错,在一百万尚未还清之前,你绝对不会有被开除的危险;换言之,就是你能一直保有这分工作,直至薪资拍満一百万。”

  “我们来算算,你每个月薪资三万元,扣税后再菗百分之十…”他灵巧的拨弄着食指与拇指。“恭喜你夏助理,你至少可以在本公司服务二十七年以上,⾼兴吗?”

  “⾼兴、⾼兴…”夏天脑中一片空⽩,只能像九官鸟似的学人说话。

  “这样我们达成协议咯…”傅永书话还没说完,却见夏天腿一软、直直向后倒去,脑袋瓜碰在地毯上,发出好大一声巨响!

  医疗室中——

  “孙医师,她怎么样了?”傅永书担忧的看着夏天苍⽩的脸蛋。“她没摔伤头吧?”

  已经够蠢了,再摔坏怎么得了?

  “暂时是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
  孙医师翻着手中的资料。

  “她是因为劳过度,再加上营养不良,还有満严重的贫⾎,所以才会昏倒。我建议她应该休息一阵子、好好调养。”

  劳过度?!

  傅永书简直要笑出声音。

  据他多天来“不经意”地观察,发现这女人十天大概有八天会迟到,剩下那两天还是因为周休的缘故!她究竟在“劳”什么啊?

  不过说到营养不良——

  他捞起夏天细瘦的手臂,再看看她苍⽩的脸蛋。

  果然太瘦了一点,和那不愉快的初次见面比起来,她的体重无疑是轻了不少。

  难道公司的工作真的这么重吗?

  傅永书拿起电话,直拨到秘书处。

  “Landy,帮我调一下企划部夏天的个人资料,并且请她的直属上司到医务室来。”

  晚风凉凉地吹了进来,卷动着薄纱窗帘,带来一丝清凉的气息。

  夏天猛然从上坐了起来。“这是哪里?我又在哪里?”一阵头昏花下,她又跌回厚软的上,

  直着眼东张西望,只见四周一片的⽩,还带着点令人不愉快的气味。

  侧侧头,看到⾝旁睡着一个人,夏天意外地差点尖叫出声。

  是那个魔鬼?!没错啦!因为他太累所以不小心睡着了,别告诉我还要为此再解释一段。

  咦!为什么要叫他魔鬼啊?糊糊中,夏天想起来了。

  自己必须在安哗工作“至少”二十七年,以偿还欠公司的“债务”

  她又不是故意的,谁知道做个善事、捐个款,竟然要这么⿇烦?

  虽然知道自己当时的确是越权了,但是才区区一百万…这是对他来说啦!有必要这么公事公办吗?

  这个家伙!这家伙竟然为了惩罚她,要她卖⾝安哗二十七年!

  好过分好过分,可是…

  可是他的睡脸,却是这么地可爱。

  夏天一直知道他是个好看的男人,自从巴黎灯下那匆匆一瞥,她早就将他的容貌、⾝形,清清楚楚的记在脑海中。

  一直希望能再见他,好好地、将心中的谢意完整的表达。

  或许对他来说,那不过是举手之劳,但在感受过异族人的冷漠之后,她却将他的不经意,当成珍贵的礼物、小心地收在心中。

  只可惜,之后却是一连串令人尴尬的见面——

  想到这儿,夏天害羞的搭起脸,愧疚的低叫了起来。

  天!她好想找个地洞跳下去!这样就不用面对这可聇的一切了。

  可转念间,她却又想到了新问题。

  他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呢?

  一撇眼,她看到了桌上,有几张随风飘动的纸张,上面的铅字隐隐约约地映人眼中。

  有个人履历、出勤卡、考绩表、工作审核书,还有…医疗费用申请表。

  月光透过打开的窗,均匀的扑満了他的全⾝,拉松的领带、‮开解‬到心口的衬衫钮扣,还有结实的肌,随着平缓的呼昅上下移动。

  情景美得像一幅画,夏天的鼻子却好酸、好酸

  这家伙!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?

  她真的弄不懂。

  情不自噤的,夏天伸出手,以指尖描绘他墨黑的眉、満的、和平滑的脸颊

  “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,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,”夏天很轻很轻的说:“我都谢谢你。”

  她闭上眼,将自己温热的双、印上他的…

  男人的原来也是这么柔软、温热。虽然新冒出的胡渣,微微刺痛她的肌肤,但——感觉还不赖!

  或许对象是他的关系吧!过了一整天,他的还带着咖啡的余香,和刮胡⽔清慡的味道。

  眼⽪突然轻掠过一阵鹅⽑般的‮感触‬,夏天心里一惊,猛地睁开眼,却正巧对上他星一样的亮眸。

  他的眼里満是惊慌,⾝体是僵直的。

  吓!夏天像是被⾼庒电穿透⾝体一般,⾼⾼地跳了起来。一瞬间,她已经从上弹至门口。

  “你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傅永书语音尖叫,一边还拉紧敞开的衬衫,拼命往里缩去。

  “我、我、我…”夏天一连十二个“我”还是“我”不出个好理由,喉头热哄哄的硬块,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
  终于,她“哇”一声的哭出来,拉开门向外冲去,留下傅永书缩在角、一头雾⽔的。

  “哭什么?我才想哭咧!”

  只不过太累而打个盹,谁知道竟会发生这种事?

  他低头检查⾝体,小心确认自己有没有被那笨妞、给偷去了“什么”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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