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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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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警局里人来人往,一片闹烘烘的景象。

  司徒大步踏进警局的门口,站在玄关处放眼望去,只见一群青少年或坐或站的散落在四处。

  他瞇起眼,锐利的目光对上一旁正走过他⾝边的警员。

  他伸手一把拉住那名警员,忍着中急切的情绪问:“我来接温暖暖,她在哪儿?”

  “这么多人,你自个儿找吧!找到后再去柜台那儿办手续,然后就可以走人了。”

  警员用下巴朝一旁的一群人呶了呶,不耐烦的开始叨念起来。

  “哼!真不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,放着好好的⽇子不过,一天到晚惹事生非。”

  今天他们奉命到PUB里临检,却没想到逮了一堆未成年、⾎气方刚的小萝卜头回来,害他们忙到现在还不能回家抱老婆孩子。

  真不知那些做⽗⺟的人在⼲什么?难道都不管他们吗?

  司徒本没心情听他碎碎念,长腿一迈,自行往人群里找那个小罪魁祸首去了。

  他边越过一些染着五颜六⾊的头发、打扮新嘲的年轻人,边逡巡着悉的⾝影。

  最后,他终于看到墙边,披着一件外套,蜷缩在一个年轻人怀中的小人儿。

  他皱紧眉心,強忍着中急迸发的怒火,快步来到两人的面前。

  长相秀气柔的孟乔正巧抬起头看向他,她直起⾝子,令怀中的小人儿不安的动了动,嘴里喃喃的咕哝了些什么,而后更往孟乔的怀里缩去。

  “暖暖。”司徒弯⾝低唤一声。

  听到悉的呼唤,暖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,眨眨蒙的双眼。

  “…”她轻喊一声,蒙的眼神锁定眼前悉的人,而后扬起嘴角,本能的朝他展开双手。

  司徒暗歎一口气,紧皱的眉头放松开来,伸手将她娇小的⾝子搂进怀里。

  回到悉而温暖的怀抱,暖暖不自觉的笑了,下意识的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,像只小猫儿似的在他的颈项间蹭了蹭,圆圆的苹果脸上透过浓妆泛着‮红粉‬的⾊泽。

  突然,一股強烈的酒味窜近司徒的鼻间,令他皱了皱眉。

  “你喝酒了?”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,凌厉的目光向仍坐在地上,一脸无辜的孟乔。

  “我一直叫她别喝这么多,可她就是不听。”她毫不畏惧的耸耸肩。“不过,她的酒量还真是烂得可以,才两杯啤酒就几乎醉得发酒疯,不怕死的跟那小混混挑衅。”

  司徒冷冷的不说一句话,只是动手将暖暖⾝上那件绝非她所有的外套扯掉,当他看见她被撕裂的⾐襟时,眼中顿时出一抹烈火。

  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司徒冷冷的问,一脸想杀人的模样。

  “嘿!你别冤枉人喔!我可没对她做什么,就算想做,也做不了…”

  陡地,她的声音顿住了,一脸惊骇的看着警局门口,然后像是在躲什么似的拿起外套蒙住头脸。

  “毁了、毁了!那个超级活火山来了,这下毁了啦!”孟乔闷着声音嘟嘟囔囔着。

  “,人家想‮觉睡‬。”暖暖软软的声音传来,顿时将司徒的注意力拉回来。

  “好,我们回家了。”

 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⾝上,贴在她耳边轻柔地应道。

  “嗯!”她嘟着嘴点点头。

  司徒面⾊凝重的抱着她站起⾝。

  在办完保释手续后,他就迫不急待的抱着她往警局门口走去。

  在跨出门口的同时,只见一个魁梧的男子一脸暴怒,如狂风般的与他们擦⾝而过,走到刚才的角落去。

  “你他妈的搞什么鬼?居然又跟人家打架,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是不是?”

  怒吼声顿时响彻警局,令所有的人皆好奇的朝暴龙男子看去。

  司徒仅是冷冷的瞥了一眼,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。

  ***

  早晨的光隔着一大片的落地窗照进‮红粉‬⾊的少女闺房內。

  上的小人儿不安的动了动,拉起被子蒙住头,想遮住刺眼的光。

  半清醒的暖暖皱着小脸,抬手因宿醉而发疼的额头。

  赖了好一会儿的,她终于闷闷不乐的掀被坐起来。“啊──搞什么啊!头怎么这么痛?”

  她痛苦的用手了头发,但仍无法减缓那一阵阵的菗痛感。

  她嘟着嘴嘟囔一声,満心不悦的下了,打‮房开‬门,想下楼去找陈嫂要颗止痛药。

 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,拖着沉重的脚步,像个游魂似的闪进餐厅里。

  “‮姐小‬,你起来啦?”陈嫂笑容可掬的跟她打招呼。

  “陈嫂,人家的头痛死了啦!”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,整个人像软骨头似的跌坐进椅子里,头如千金重般的垂靠在餐桌上。

  “小丫头,谁教你昨晚要喝酒。”陈嫂无奈的摇‮头摇‬,递来一杯热热的、黑黑的东西。

  暖暖侧头斜眼瞄了一下,皱眉扁嘴的问:“这是什么鬼东东啊?”

  “醒酒汤,喝了你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。”陈嫂好温柔的劝说着。

  她是在司徒出现在暖暖的生命中没多久后才来到温家的,起初,暖暖对她也是采取保持距离、以策‮全安‬的态度,除了司徒外,她不跟别人说话,不理会别人的关心。

  陈嫂⾜⾜花了两年的时间,才让暖暖对她放松戒心,慢慢的接受她的存在,甚至偶偶会像个小女孩似的跟她撒娇,体会早年丧失的⺟爱。

  直至今⽇,她已是暖暖⽇常生活中另一个重要的人。

  “我不要,那东西看起来噁心死了。”她一脸怕怕的吐吐⾆头。

  她宁愿被痛死,也不要喝那种看起来像毒药的鬼东西!

  “乖嘛!这很有效的耶!”陈嫂很有耐心的哄道。

  “不要!”暖暖想也没想的拒绝。

  打死她也绝对不喝!

  “喝了它!”突然,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。

  这声音令暖暖一楞,她倏地抬起头来,看向正坐在她对面的司徒。

  “,你怎么会在?”小脸上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意。

  “昨天晚上是少爷到警局把你带回来的。”陈嫂好心的提醒她昨夜的“胡闹”

  她偷偷的瞥了一眼司徒,看见他冷冰冰的严肃面孔,不噤缩了缩肩膀,不过,却也偷偷的暗自欣喜。

  哼!谁教他一天到晚都不见踪影。

  ⽩天,她起时,他七早八早的就出门上班去了;晚上,他三更半夜回到家时,她则早就受不了瞌睡虫的袭击,去找周公下棋了,想见他一面,可是比登天还难呢!

  所以…嘿嘿!她的办法还是有效的呢!

  看吧!不用她找他,他就自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吧!

  “先把那碗汤喝了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司徒声音淡漠的说。

  “可是那个东西看起来很噁心耶!不喝可不可以啊?”她⽪⽪的挤出一抹难看的笑,还想耍赖。

  “不行!”

  语气中有着不容讨价还价的意味。

  他平常就是太“纵容”她了,才会让她变得这么无法无天,甚至连这么一点小事也要跟他讨价还价。

  “哦!”暖暖闷闷的应道。

  考虑了好半晌,才把那碗黑黑的药汤端起来,然后皱鼻子挤眼睛的又磨蹭了好一会儿,才深昅一口气,小小的啜了一口。

  “恶——好难喝。”说着,还故意用力的咳了几声,想引起他的同情。“人家喝不下去啦!”她撒娇地道。

  “喝完它。”

  她咬着下,扁着嘴,一脸快哭了的样子。

  他好坏!就会欺负她,老是对人家这么兇。

  见他俩僵持着,陈嫂忍不住开口打圆场。“‮姐小‬,你乖乖的喝了,我有准备甜甜的蜂藌茶给你漱口喔!”

  “人家只是头痛,吃颗普拿疼就好了,⼲嘛一定要人家喝这个恐怖的东西?”

  “既然有勇气喝酒、打架,就有勇气接受一切的后果。”司徒放下报纸,冷冷的看着她。

  “人家只是好奇的喝了两杯酒而已,打架也不是我愿意的啊!是那些浑蛋先来‮戏调‬我,我才会还手,难不成你要我乖乖的受人欺负吗?”人家她只是自我防卫罢了!

  再说,她也是因为有孟乔在,知道自己‮全安‬无虞,才敢这么嚣张、摇摆的耶!

  哼!也都不先问清楚就骂人家,讨厌!

  讨厌讨厌!最讨厌了啦!她委屈的在心里喃念着。

  “你还未成年,本不该喝酒,还出⼊不正当的场所。”

  “谁教你一天到晚都不在,我一个人很孤单寂寞的,你知不知道?”暖暖难过的吼道。

  闻言,司徒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。

  虽然面对她时,他仍是那副无表情的阎王脸,但口气已放软许多。

  “反正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些人在一起了。”

  “孟乔和阿德又不是坏人,而且,他们愿意陪我、关心我、逗我开心,我喜跟他们在一起。”她大声的‮议抗‬。

  “你还小,不明⽩人心险恶。”

  他不明⽩,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暖暖,何以会如此心向着那个叫孟乔的人?

  这种感觉不噤让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太舒服的酸涩感。

  “谁说的?我不小了,你为什么老是要当我是个小孩子?”她生气的握拳重捶了桌子两下。

  她已经长得够大了耶!

  而且,小说里的古代女主角们,很多都嘛是十八岁就嫁人当妈妈了,就只有他,一点都不了解状况,还老是有事没事、开口闭口就说她还小、小、小,真是气死她了!

  “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,反正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。”

  他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挥了挥手,顺便挥去心中的滞闷。

  从小看她到大,他早知道她无理取闹的功力有多⾼竿,所以自动举起免战牌。

  暖暖气愤难平的握紧双拳,不说一句话地狠狠瞪着司徒,像是恨不得能用眼神在他⾝上烧出两个大洞。

  “我已经决定了,”司徒完全不理会她呃狠狠的目光,迳自继续说道:“你这个学期读完,我会帮你申请国外的寄宿学校,在那里,你可以专心的念书,还可以到一些同年龄的朋友。”

  他的话让暖暖震了一下,脸⾊倏地刷⽩,全⾝僵直地无法动弹。

  “你…你要送我走?”

  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丝飘忽的低语。

  她空洞的眼神、虚弱的问句,在在令司徒揪心裂肺,然而,为了她好,他只好狠下心来假装而不见。

  “这是为了你好,你还是照常上你的课,一切你都不用心,我会安排好的。”

  他声音平板的叙述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要他说出这些话来、要他长时间看不到她,需要费尽他多少力气和心力才能下这个决定。

  “你就这么讨厌我,讨厌到一定要送走我…”她低下头,強忍着眼中的泪,不愿看他那绝决的表情。

  看着她強忍悲伤的模样,他觉得心好疼好疼。

  他明⽩她对他的感情,但一直告诉自己,那只不过是她少女的恋。

  再说,他们之间横更着一个天大的“秘密”在魔咒还没解除之前,在她还没主动想起一切之前,他本不能爱她,更不能要她啊!

  否则…即使他爱她爱得心都要碎了,他也不能爱、不敢爱啊!

  “等你完成学业,我会为你物⾊一些名门‮弟子‬,一些配得上你,而且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人,风风光光的把你给他,这样,我就没有遗憾了。”

  他说得彷彿云淡风清,可他知道,她将会是他这辈子永远也放不下的牵挂和最爱。

  虽然他不能拥有她,但在她的生命中,值得拥有一个爱她的男子,完成她今生的宿命。

  就像他的上一辈子、上上一辈子、上上上一辈子…一样!

  往事,一幕幕浮上心头。

  本以为,他的爱可以克服一切困难与生死,但在一次一次目睹她的死亡,及锥心刺骨的死别之痛后,他认命了!

  只要那致死的毒咒一天不解除,他就无法以正常人的爱情来爱她,带给她幸福、快乐。

  所以,就算要她忍受生离的悲苦,就算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投⼊别人的怀抱,只要她能活下去,他就觉得心満意⾜了。

  拥有她,变成了可想而不可及的奢求…強烈的矛盾情感,一直束缚住他的心,前世今生,今世来生…难道,他生生世世都无法真正的拥有她,他想要的不只是抱抱她、亲亲她,他还想彻底的进⼊她,尽情的感受她的温暖与美好,就像最初…虽然,他明知自己对她的感情,在经历过数个世纪后,已濒临崩溃边缘,但他却只能努力的克制再克制,隐蔵再隐蔵,将所有的爱意埋蔵在心底深处,让她明⽩,他只能是她的哥哥、她的亲人、她的守护者,却绝对不是可以跟她⽩首偕老的亲密爱人呵…“你真的…不要我…现在不要我,以后也不要我,还要…还要把我送给别人…”她的声音泛着哽咽。

  泪,啪答、啪答的直往下掉,在光滑的桌面上,形成一颗一颗透明的小⽔珠。

 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的,可是,听着他那些“为她好”的话,她就克制不住的想掉泪啊!

  眼泪,掉到桌上,会被风⼲,会消失不见。

  但是,她心中的泪呢?

  她为什么会觉得心酸酸的?

  像带着火似的,直接烧着她软弱的心跳,让她觉得好痛好痛,痛得想死掉。

  “暖暖…”看她掉泪的无助模样,让他终于不忍的开口唤她了。

  他好想上前去把她拥进怀里,安慰她、呵护她,告诉她他不是不要她了。

  他要的,一辈子都要!

  只是──他要不起啊…“你说…这些…都是…是为我好?”含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缓缓飘出。

  “我…”他想开口,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  “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吗?”

  她不看他,怕一看到他绝情的模样,她就会崩溃,所以只能用力用力的握紧拳,让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里,借着疼痛支撑摇摇坠的心。

  她颤着、颤着⾝,努力的挤出沙哑的声音来问。

  他没有回答,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,所以只能保持沉默。

  他的沉默,让她再也忍不住的抬起头来,定定的锁住他来不及掩蔵真心的温柔眼睛。

  “我要的是你啊!你知不知道──”

  “你不要再说了!”他蓦地出声打断她,怕她说出令他心动的话,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。

  “反正,我已经决定了,你就等着转学吧!”说着,他有些慌急的站起来,动的情绪在他紧绷的⾝躯上表露无遗。

  “我不会让你把我送走的!就算是死,我也要死在你的⾝边!你不能控制我的生命,更不能控制我的心。”

  她站起⾝,直背脊,一脸绝决的撂下狠话,眼中的神情是如此的专注、如此的认真。

  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死这个字!”

  他再也无法忍受看到她为他而死的模样,那痛,比杀了他还让他无法承受!

  他也想解脫,也曾试过各式各样的方式,但他却死不了,⾝体的痛苦过后,他仍需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面临她的死亡…然而,她的决绝的话语和表情,着实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,情感与理智战、对垒。

  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、放松了又握紧…终于,他好不容易的再次开口。

  “不管你说什么,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!”

  “我也不管你说什么,反正,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送我走的!”

  她那含着泪的眸子‮勾直‬勾的与他对视着,虽然面无表情,可那明显急促的呼昅透露出她內心的‮情动‬绪。

  空气顿时⼊沉滞的气氛中,两人无言的对视,好久好久。

  久到似乎时间都停止了…司徒⾝昅一口气,嚥下在中不断翻湧的波涛。

  倏地,他推开椅子转⾝大步离去,过猛的力道让椅子与地面‮擦摩‬,发出刺耳的声音,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。

  ‮大巨‬的声响让暖暖浑⾝一震。

  她強忍住心中奔腾的情绪,和自口隐隐传来的刺痛,试着对这一切视若无睹。

  直到司徒的⾝影消失在餐厅门口,她才整个人像被菗⼲了力气似的,右手摀住左口,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。

  一旁,对两人对峙的局面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陈嫂见状,急忙上前扶住她。

  “‮姐小‬,你怎么了?”

  “我…口…痛…”她用力的着气说。

  “我…我赶快去叫少爷回来…”陈嫂急匆匆的转⾝要去叫人。

  “不要──”暖暖⽩着一张小脸,伸手猛地抓住她,她痛得额上开始渗出点点的冷汗。

  “我的药…拿来…”她咬着毫无⾎⾊的下,用力的挤出声音来。

  就在此时,屋外传来一阵疾驶而去的引擎声。

  陈嫂看看窗外,再看看痛得咬牙切齿的暖暖,无奈又着急的重重歎了一口气,移动着圆滚滚的⾝躯往楼上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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