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身影孤独
锋利的剑刃已在青龙咽喉处，朱雀玄武失声疾呼！
乔云冷眼凝视着青龙，陡然伸臂一拦，冷声道：“好了，你的命暂时留下，但是青龙你记住，你的命是我的，我随时都可以要回！”
青龙缓缓放下了长剑，凝望着他，无语。
朱雀玄武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我想回去休息一下，你们也⼲各自的事去吧。”乔云起⾝，诡谲地一笑，⾝影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中。
朱雀困惑地望着乔云迅速消失的背影，对青龙道：“即使如此，城主他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，要大哥自尽，这罚是不是太重了点？”
玄武面无表情地道：“难道你没看出来吗？城主他这次是借题发挥，杀
儆猴。”
朱雀微微一愣，问道：“怎么说？”
玄武道：“他要建立威信，巩固自己的地位…”
“这么说，城主他是想⼲一番事业了？”朱雀道。
青龙若有所思地道：“我只是担心他太年轻，
格又如此偏执…这事还不好说。我们四个的首职是誓死保护天玄城和城主的全安，至于其他，不说也罢。”
“是！”朱雀玄武低低地应声。
一个凌
不堪的房间內，乔云慵懒地半倚在榻前，⾝上只着一件薄薄的⾐衫，⾐襟半敞。他不停地往自己口中灌酒，酒顺着他的下巴、脖子滚落在的
膛上。他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感情。
“城主。”一声
悉的低唤，念奴⽟手奉上一杯清茶。
乔云侧目望着温柔可人的女子念奴，神⾊恍惚。
念奴放下茶杯，轻挪莲⾜，跪在他面前，扬起花一般的容颜，嫣然一笑。她伸手轻抚他消瘦的面颊，柔声嗔怪道：“又喝酒了？”
乔云恍惚地望着她，没有回答。
念奴凑上前，轻吻他的额，他的鼻，他的
，温柔之至。轻柔得如飞扬的花絮，在
离中初绽。几许甜藌，几许哀怨，这一直是乔云难以忘怀的梦境。他像一个孩子，深深沉其中，几乎难以自拔。
“会好一点吗？”念奴问。
乔云点头，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念奴含笑道：“你…是一个孩子，一个孤独的孩子。”
乔云伸手抱住她，低声乞求道：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念奴轻轻抱着他，让他把头靠在自己前，像一位⺟亲温柔地轻抚自己的孩子。
“我不走，一直陪着你。”她轻声许诺。
乔云忽神⾊一变，他将手中的酒壶丢掉，颓然倚靠着，大口大口
息，脸上毫无⾎⾊。
念奴疾步走来，蹲下⾝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又是尸毒在作怪？”
乔云仰起脸，轻轻头摇道：“我…没事。”
念奴用纤手轻抚着他苍⽩的面颊，雄地责备道：“每次发作的时候一定是生不如死，你还骗我？我虽然没有承受过，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的痛苦。不要在我面前伪装，如果很难熬，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种发怈的方式，只是别让自己硬撑着，好吗？”
乔云闭目休息了一会儿，脸⾊稍稍好转。
乔云叹息一声道：“不知道为什么，自从拿到天玄剑之后，尸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。”
念奴低声道：“尊者说过，天玄剑极为霸道，它发出的力量会在你靛內不断进行抵触较量。如果抵制不了它的威力，反而会被它控制心智。”
乔云缓缓睁开眼睛，望着她泪光闪动的眼眸，心中一动，伸臂将她抱住，低声道：“就这样…过一会儿就会没事。”
念奴在他怀中，泪⽔悄然滑落。
乔云觉察出了什么，轻轻放开她，神情古怪地盯着她问道：“你…哭了？”
念奴缓缓闭上双眸，泪⽔沿着她光滑如⽟的脸颊滑落。念奴⾝子轻轻一颤，任由乔云帮她拭去泪珠。
“因为我收下了赵在天的礼物？”乔云勾起她人的下额，轻笑道“为嫣然的事，你不开心？”
念奴头摇，轻声道：“念奴只是一名侍婢，没有资格为这些不开心。可是…让念奴伤心的是，城主你现在的自暴自弃。”
乔云轻笑一声：“我自暴自弃？”
念奴直视着他道：“以前，你在天玄城虽然不快乐，可你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所希冀的。现在，你已完全放弃了，你放弃了你自己。哀莫大于心死，你的心，又在哪里？”
乔云悠然地擦拭着天玄剑，轻笑道：“念奴，你错了。现在，我很満意，很开心，并且信心十⾜。有天玄剑在手，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？”
“你…真的开心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乔云一把将她搂在怀中，低声道“有你陪着，我很満⾜。”
念奴静静依偎他膛上，温柔似⽔。
“最近得到的消息，龙忻有喜事…上官依罗要与肖扬成亲了。”念奴低声道。
乔云一震，心，猝然收缩。
“成亲？”他幽冷地一笑“做梦！”
念奴一颤，感到一股凉意在心头升起。她抱着的⾝躯变得冰冷而僵硬，有莫名的杀气环绕在周围。
乔云松开念奴，将天玄剑横在眼前，漠然地盯着缕缕⾚红的剑芒。
“你…有什么打算？”念奴惶恐地望着他。
“龙忻，我的第二战！”乔云冷声道。
“你要去龙忻？”念奴一惊“为什么？”
乔云冷冷地答道：“了结我和肖扬之间的恩怨。”他将倏然天玄剑一扬，补充道“用剑来了结！”
“你在自欺欺人。”念奴道“你的心里还在乎着一个人，你并没有将全部情感抛弃掉。既然你无法割舍对她的情感，当初就不应该去碰天玄剑，它会让你万劫不复的！”
“是吗？”乔云冷冷一笑。
“你真傻，”念奴苦笑道“你在自欺欺人，你心里明明清楚，小仙子已经死了，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…你不敢面对，不敢承认，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谎言里…”
乔云回首冷冷凝视着她，神⾊恍惚地道：“你自以为你很了解我？”
念奴头摇：“不，我并不了解你，现在的你。”
乔云冷笑一声：“那好，我让你重新了解现在的我！”
他一把将念奴扳倒在自己怀中，低头热切而耝鲁地吻她。念奴一改往昔的温顺，没有回应他，只伸出纤手轻轻推开他，从他怀里挣脫出来。
念奴起⾝，理了理散的秀发，低声道：“念奴忽感有些不舒服，还是让嫣然来伺候你吧。”
她转⾝，翩然离去。
乔云颓然地倒在地上，眼眸空洞无神，怅然若失。
千娇百媚，风情万种的女子嫣然披一袭薄薄的轻纱，柳肢款摆，莲⾜轻移，款款而至。
“城主。”她低首轻唤，比念奴更是温柔媚娇几分。
乔云望了她一眼，冷冷吩咐道：“拿酒来。”
嫣然莞尔一笑，从背后拿出一壶酒道：“嫣然早备好了。”
“你到是善解人意。”乔云轻笑一声，接过酒壶，张口即饮。
嫣然静静地守在一旁。
乔云坐起⾝，一手拭去遗漏在嘴角的酒⽔，道：“你也坐下来，坐我⾝边。”
嫣然酡颜如醉，顺从地坐到他⾝边。
“谁叫你来的？”乔云问。
“念奴姐姐。”
乔云轻笑一声：“不，我的意思是，你以前的主人是赵在天对吗？”
嫣然落寞地垂首低声道：“嫣然命薄，生事飘浮不定，只祈求能遇到一位善意的主人，愿终生为奴为婢。”
乔云笑道：“赵在天果然教调得不错。嫣然，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？”
嫣然轻声道：“嫣然自从来到天玄城，便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。念奴、碧落、妖妖几位姐姐，任何一位都強胜嫣然许多，嫣然自叹不如，好生惭愧。”
乔云冷笑一声：“那你又如何能留在天玄城？”
嫣然垂下螓首，低声道：“只求城主怜悯。”
乔云笑道：“你知道你和她们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吗？”
嫣然轻轻头摇。
乔云凝望着她美丽的乌眸，道：“在你的眼睛里，我看不到我的过去。”
嫣然困惑地望着他，没有明⽩。
乔云紧紧握住天玄剑，幽冷地道：“我已不需要过去，它只会让我踯躅徘徊不定。所以，我要留下你，你能给我全新的东西。”
嫣然欣喜地望着他道：“你真的会…让嫣然一直留在这里？”
乔云道：“我说过的话，不会反悔。”
嫣然
动地热泪盈眶：“嫣然…终于有一个栖⾝之所了，从此后不用再流浪了对吗？”
乔云望着她天真而充満希冀的眼神，缓缓点头。
嫣然触到乔云奇异的目光，娇脸一红，涩羞地怯声问道：“城主是否需要嫣然…”
她动手去解自己的⾐扣，乔云伸手一挡，低声道：“不需要，我不需要你这样做。只要在我孤独的时候，陪我说说话就好。”
嫣然不解地望着他，问道：“城主为什么会孤独呢？”
乔云不噤轻笑一声：“你有太多的不懂不明⽩，你不似念奴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一切，就因为这样，我才喜
你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嫣然惊喜地笑道“你喜嫣然？”
乔云轻轻一笑。
“好了，嫣然，你可以走了，我想一个人呆一会。”
“可是，念奴姐姐让我来…伺候城主…”
乔云轻笑一声：“下去吧，暂时不需要你。”
“是。”嫣然退⾝离开，悄然无声，像梦般缥缈。
乔云的眼眸里染上了层层哀伤。他颓废地再次倒在地上，容颜苍⽩。
“小仙子，小仙子…”他低声绝望地唤着，神⾊凄楚。